1984

19841 小说1 中文2

摘自《1984》【英国】乔治·奥威尔 著 孙仲旭 译 译林出版社

P59

他写道: 除非他们觉醒,否则永远不会反抗,但除非他们反抗,否则他们不会觉醒。 他想到那几乎是从党的教科书上超来的。……他们脑子里想的都全是重体力劳动、养家糊口、跟邻居为鸡毛蒜皮之事争吵、电影、足球、啤酒、还有最主要的赌博。 把他们控制住不算困难。思想警察的特务总在他们中间出没,传播谣言,瞄上并消灭被认为有可能变得危险的个别人。 然而没人努力向他们灌输党的意识形态,对群众来说,不需要很强的政治感,需要他们拥有的,只是一种初级的爱国主义, 用得上时,可以随时唤起他们的这种感情,让他们接受更长的工作时间和更少定量。

P62

一切都已隐没在迷雾中。过去被清除,连清除行为也被忘却,谎言变成了事实。

P67

他写道: 自由就是说二加二等于四的自由。若此成立,其他同理。

P211

“你首先要明白的是,在这里,没有烈士这个概念。你读到过以前的宗教迫害。中世纪有过宗教裁判所,那是失败之举。 它已铲除异教为目的,结果却让异教永远地扎下了根。在火刑柱上烧死一个异教徒,会有几千别的人站出来。 怎么会这样?因为宗教裁判所公开把敌人杀死,是在他们没有悔悟的情况下,就把他们杀掉的,实际上,他们是因为不肯悔悟而被杀掉。 他们之所以被杀,是因为他们不肯放弃他们真正的信念。自然,所有的光荣都归于受害者,所有的耻辱都归于把他们烧死的人。 到后来,二十世纪出现了所谓的极权主义者。他们是德国纳粹和俄国共产党。俄国人对异端的迫害比宗教裁判所还要残酷。 他们想象自己已经从过去的失误中吸取了教训,至少知道不能制造烈士。在对受害者公审时,决议摧毁他们的尊严。 他们拷打和单独关押击垮受害者,直到受害者变成人所不齿、畏畏缩缩的无耻之徒, 让他们坦白什么就坦白什么,把自己骂的狗血淋头,互相指责,拿别人当替罪羊,呜咽着请求原谅。然而仅仅几年后,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。 死去的人成了烈士,他们曾经名誉扫地,也被忘记了。 还是那个问题,怎么会这样?首先,因为他们坦白显然是逼供出来的,不真实。我们不会犯下这种错误。 在这里所有坦白都是真实的,我们让它是真实的。最重要的是,我们不允许死人再还魂反对我们。 你一定别再想象后世会为你平反,温斯顿。后世会从来不曾听说过你,你会被从历史的河流中完全剔除出去。……”

P212

奥布兰微微一笑。“你是图案上的一个瑕疵,温斯顿,你是个必须清除的污点。我刚才有没有跟你说过,我们和过去的迫害者不一样? 我们不满足于负面的服从,即使对最奴性的服从也不满足。最后当你向我们屈服时,一定是出于你自己的意志。 我们不是因为异端分子反抗我们而消灭他,而是只要他反抗我们,我们就从不消灭他,我们改变他,掌握他的头脑并重塑他,把他的罪恶和所有幻想都从他的头脑中除去。 我们把他争取过来,不是在外表上,而是实实在在、全心全意的,在处死他之前,我们把他变成自己人。对我们来说,不可忍受的是世界上存在一个错误的念头,不管它是多么秘密和无力。 即使在处死一个人时,我们也不允许他有任何离经叛道之处。 过去,异教徒在走向火刑柱时,仍然是个异教徒,同时还在宣扬他的异端邪说并为之得意。 即使那些俄国大清洗中的受害者,在他们走过国道等着挨子弹时,他的头脑里任然有反抗思想。 但是我们在把大脑崩掉之前,先要让它变得完美。 旧专制主义者的命令是‘你们不许怎么样’, 极权主义者的命令是‘你们要怎么样’, 而我们的命令是‘你们是怎么样’。 我们带到这里的人再也没有一个跟我们为敌,每个人都洗干净了。就连那三个你相信他们是无辜的可怜的叛国者——琼斯、艾朗森和鲁瑟福——到最后也被我们击垮了。 我参加了审讯工作,我看到他们一步步垮掉,呜咽着,在地上爬,哭——到最后他们有的不是痛苦或恐惧,而是悔悟之心。 到我们结束对他们的审讯后,他们只是徒具人形。除了对他们所犯之事感到悔恨和对老大哥的热爱,别无其他,看到他们那么热爱老大哥,我真受感动。 他们恳求尽快被枪决,以便死时他们的思想仍然干净。……”

P223

“一个人怎么对另一个人实施权力,温斯顿?” 温斯顿想了一下。“通过让他受折磨。”他说。 “完全正确,通过让他受折磨。服从还不够,除非他在受折磨,否则你怎么能肯定他服从的是你的意志,而不是他自己的意志? 权力就在于对别人施加痛楚和屈辱。权力就是把人们的头脑撕成碎片,然后再按照你自己的决定拼成新的形状。……”

P243

2+2=5

前面是通过与认识中的文革对比着读的。 后面读起来很沉重,好几次都停了下来。 尤其是拷问那一部分,觉得所有的希望都没有了。想象中,自己就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,请求饶恕。